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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美女# 五十六岁的远行 男儿身披彩衣为谁奔波 看到老友发来的演出视频时,我正给他母亲喂药。镜头里,他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县城简陋舞台上载歌载舞,假发套有些歪斜,裙摆沾着泥点。台下哄笑声穿透屏幕,而我握着药勺的手在发抖。 这位56岁的男人,本该在家照顾卧床的八十岁母亲。 曾经,他的生活并非如此。几十万积蓄足够安稳度日,加上低保和母亲的退休金,我们常笑他是“小富翁”。可命运总爱开玩笑——四姨哭着上门说表弟炒股欠债二十万,对象也因房贷断供求助。一个月内,三十多万从他账户消失。 我问他何必如此。他正给母亲擦身,动作没停:“你看,妈这病一天得换三次药,一瓶就是两百。” 他从不觉得自己高尚。牙齿掉了没钱补,穿着泛黄的演出服赶场。从家到演出地,270公里路程,他要在夜班车上化妆。有次假睫毛没粘牢,到达时只剩半截挂着。 但观众不会知道这些。他们只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笨拙地模仿女性,用夸张表情换取打赏。每场演出五百元,刚好够母亲一周的药费。 深夜里,他写过一句话:“我不是在糟践自己,只是在和命运谈判。”筹码是他的尊严,赌注是母亲的安康。 养老从来不只是钱的问题。当疾病来袭,当亲情成为重担,多少子女在体面与生存间挣扎。我的好友选择了最笨拙的方式——用一场场荒诞表演,守护病榻前最后的温柔。 或许我们都该重新理解尊严。在生存面前,所有选择都值得尊重。 |

